“嗷呜……”
贱来,不知道何时现身,在叶轩衣跟前轻轻一嗅,立即冲着灵槐花袋子低声嘶吼。
“你是说这东西有问题?”
心中警觉。
回到房中,叶轩衣将黄符师所赠的灵槐花全部倒了出来,仔仔细细检查未发现异常,心中才稍定。
“还是不安心。”
叶轩衣取出灵兽袋,将金睛白猿唤了出来,见其睡眼朦胧,忍不住一脚踹出,
“好食懒做,干活了!”
“吱……”
金睛白猿恐惧,张开金睛向灵槐花扫去。
“吱吱!”
片刻后,金睛白猿用手捏出两朵灵槐花,指尖拨开花朵,便见两粒肉晶晶的虫卵。
虫卵之内隐约可见细小虫子,生长有一对黑色嗜血长针,透着一股邪意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呼……”
叶轩衣深吸一口气。
人心真是险恶。
“干得不错。”
叶轩衣拿出一株百年灵草,丢给金睛白猿。
“吱吱……”
金睛白猿流露出人性化的神采,跪地叩拜叶轩衣,甚至还用脑袋蹭一蹭他的腿弯。
“好生修行,今早提升实力,不然把你猴脑撬开做了菜!”
叶轩衣没好气地说。
“吱吱……”
金睛白猿点头,表示只要灵药充足,快要突破至练气后期,然后看着虫卵露出一抹谄媚之色。
“嗯?”
叶轩衣蹙眉,“你想吃这个?”
金睛白猿吱吱点头,甚是渴望。
金睛白猿确实血脉变异了,拥有一身诡异的抗毒性,连二阶毒药都抗住了。
甚至可以通过吞噬毒物,来提升实力。
如今想要吞噬虫卵,此物怕是非同寻常。
“吃这个!”
叶轩衣再次丢给金睛白猿一株百年灵草,但其却兴致缺缺,彻底引起其兴致,
“你是识得此物?那此物如何培育?”
“吱吱……”
金睛白猿先是做出刀子割手腕的动作,然后磕头跪拜,表示以血喂养可令其认主。
“好!”
叶轩衣想要尝试,但怕疼。
索性拿出一碗,将虫卵丢入插翅飞虎血液中。
虫卵见血,嗜血长针瞬间破开肉晶外壳,疯狂吮吸血液。
“咕嘟,咕嘟……”
一大碗血液肉眼可见地消失,而虫卵竟然还未彻底孵化。
“这么恐怖?”
叶轩衣见状不由得咽喉发干,再次将插翅飞虎血液满上。
整整十八碗过后,虫卵彻底孵化出来,化作两只黑色蚊子,双眸散发妖异血红色。
见叶轩衣,黑色蚊子振翅,速度快若闪电,直扑叶轩衣口鼻。
“这么凶!”
叶轩衣震惊,张开一张中品金钟罩符箓,形成一道恢弘金钟笼罩自身。
谁料,黑色蚊子身形迟滞,然后愤怒张嘴,硬生生将金钟咬出一道细小的口子,钻入其中持续攻击。
“呼……”
顷刻间,叶轩衣吓出一身冷汗。
“吱!”
霎时,金睛白猿金睛迸发金光,这才将黑色蚊子盯住,然后张嘴欲吞。
“住手!”
叶轩衣呵止金睛白猿。
此物,竟然可以轻易破开中品防御符箓。
自己不查之下,有可能就栽了。
此物用来防身,怕是最好不过了。
逼出阴阳灵血,滴落在黑色蚊子上,然后趁其幼生,强行签订主仆契约。
伸手,两只蚊子落于掌心。
叶轩衣才见其嗜血长针散发黝黑光芒,堪比中品灵器。
“你们如此嗜血,那便叫做嗜血黑蚊。”
叶轩衣将其收入另外一个灵兽袋,同时放了一大盆插翅飞虎的血液。
一位符师,多费亿些妖族血液制作符墨,很正常不过了。
至于谁想害自己,不言而喻。
【宿主契约嗜血黑蚊,与万蛊真君结下因果,因果-10,总计未-10,满百可绑定】
看着第二个负因果出现,对方还是元婴真君,叶小凡内心是崩溃的,随即躺平摆烂:
“万蛊真君又是谁?小爷就不能获得一点奇遇了?
爱咋咋地,小爷现在债多不压身。
四阶遮天玉盘在手,随你们了。”
……
“爹!”
叶弄竹见父亲叶元卿气呼呼踏入院中,眉头微锁。
“竹儿,你们这次做得太过了。”
叶元卿坐在正堂上,面色不虞,声音铁沉,
“符生堂的根基在于符师,尤其是入阶符师。为了一个小小叶轩衣,用得着你们如此大费周章,还让符生堂损失了一位入阶符师。”
“父亲说得对。”
叶弄竹神色恭敬,也不为自己开拓,赔罪道,
“是女儿为了一己私心,太过心急了,导致自家阵营缺兵少将,险些误了爹的大事。”
一念至此,对叶轩衣二人的恨意越发浓重。
本以为谋划周全,以凶险虫卵暗杀叶轩衣夫妇,从而结了心头之恨。
然而,叶轩衣夫妇竟然化险为夷,致使他们到头来一场空。
好在叶轩衣夫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,他们夫妇的谋划并未外露。
但却致使符生堂损失一位入阶符师,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叶元卿见女儿知错,念及日后要借女儿之力颇多,也不好太过苛责,转念道,
“也未有你所说那么严峻,一个入阶符师,还不会对爹爹造成实质性影响。
只是当前乃家族高层战队的关键时刻,且不可再生事端。
一旦爹爹成为家主,叶家还不是欲取欲夺由咱们父女一言定之?
届时,小小叶轩衣,尽在你掌控之内。”
经过柳长山表态,叶家诸多高层,内心已经倒向了叶元卿。
但是叶家筑基老祖不死,作为其嫡系子嗣,叶元鼎便永远是叶家家主。
如若叶元卿能够再进一步,成为筑基高修,以筑基修为执掌叶家便名正言顺,哪怕叶家老祖也无计辩驳。
但是高层站队,对整个家族而言,牵动方方面面。
叶小凡,再一次被波及。
……
“元珠长老,这鹿宝可难得一见,若非是您,在下便自用了。”
叶轩衣将鹿宝送至叶元珠手中,但今日其形容枯槁。
仿佛遭受巨大压力,不负之前虎宝滋补下的风采。
“小子你倒是真有心,若是人人似你,本长老真的消停了,可惜……”
元珠长老轻轻摇头,脸上尽是无奈。
“元珠长老,发生了何事?”
叶轩衣已然猜到叶家高层正在发生变革,但仍然装作毫不知情。
“唉!”
元珠长老小圆脸重重叹气,“你好日子要到头了。”
“啊?”
叶轩衣不明所以。
“今日一早,老夫便收到通知,你的供奉减半,每月上交的符纸加倍。”
叶元珠极为不悦道,但却不是在针对叶轩衣。
“既然家族有令,在下自会遵从。”
叶轩衣不问是谁的命令,也不问期限多久。
他只想安心在娘子跟前躺平,最主要的是当前灵石、灵药、灵物、灵丹一应俱全,叶家给那点俸禄他根本看不在眼中。
只要不让他离开娘子,不给俸禄都可以。
“你倒是逆来顺受,一点都不计较,怪不得执法长老对你的性子微词颇大。”
元珠长老轻轻撇嘴,“老夫每半年为你争取到五十张下品灵枫符纸,五张中品灵枫符纸。
这是老夫仅能为你所做,你日后好自为之吧。”
“元珠长老慢走!”
叶轩衣看着元珠长老离去的背影,莫名带了一丝伤感。
这老头儿人不错,若非是他,自己在叶家不会如此顺遂。
尤其是在叶元鼎要杀自己的时候,叶元珠同叶元盛,一同阻拦。
虽然自己有底牌,但这份心自己必须要领。
换句话说,在老头儿的帮助下,自己度过了最难的筑基初期阶段,也变相算是成道之恩了。
……
“元珠,你考虑好没有?”
叶家五长老叶元泉,亦是叶元卿的弟弟,鹰钩鼻显得凶悍,见叶元珠归来,当即蹙眉质问道。
“考虑好了。”
叶元珠在一瞬仿佛将老十余岁,看着叶元泉不动声色道,“老夫辞去长老一职,从此赋闲在家,做个钓鱼老翁。”
“你……就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?”
叶元泉眉眼冷漠,威胁脱口而出,“就不怕连累自己的家人吗?”
“哈哈……老夫这些年没别的,就是行得正坐得直,从未中饱私囊。”
叶元珠面不改色,掷地有声道,“老夫敬酒吃的罚酒也吃的,就是吃不得家族蛀虫的酒。
至于家人?既然他们生在叶家,那就要为叶家不遗余力,哪怕是死!”
“好一个家族蛀虫!”
叶元泉狭长眸子迸发寒光,“今日本长老,便让全族上下,知道谁到底是家族蛀虫?!”
言罢,他轻轻一拍手,一位伛偻身子的老杂役颤颤巍巍上前,扑通一下跪在叶元泉跟前:
“五长老饶命啊,奴婢全部是受元珠长老所迫,听命于他,才与他一同克扣家族赘婿的月俸。”
“老东西,枉我这么多年百般照拂你,供你子嗣修行,竟然帮出一个乱咬人的白眼狼来!”
叶元珠顿时被气得三尸狂跳,大声斥骂。
“叶元珠,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
叶元泉刀锋般眸子微挑,轻捻鼻头,由上而下盯着叶元珠,
“若是没有,那便入执法堂吧。”
说罢,身后几位叶家同族,便上前拿人。
“叶家迟早有一天,会败在你们手中!”
见状,叶元珠深吸一口气,挣脱开几人,言辞激烈,
“老夫光明磊落,岂可受尔等如此羞辱?
今日老夫,便以死明志,不然何以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!”
他心知,对方早已准备好诸多证据,但这个局面他早已料想到。
为叶家,死而无憾。
言罢,翻起一掌,狠狠落在自己额头。
早先圆润的身子,已然枯槁倒地。
鲜血顺着天灵盖流淌而下。
手中鹿宝,泡在血泊中。
药力依旧在。
人已殡天。
“晦气!”
叶元泉对着叶元珠的尸身狠狠唾弃,然后从他尸身上迈过,践踏着他的鲜血离开。
权争从不是儿戏。